相模 (歌人)
相模(日语:相模或相摸/さがみ Sagami */?,998年—1061年[注 1])是日本平安時代後期女房和歌人,攝津源氏出身,其父(一說為養父)是正四位下攝津守源賴光。她是中古三十六歌仙、女房三十六歌仙和《百人一首》歌人之一,有約110首作品收錄於敕撰和歌集。1955年2月2日,她的家集《相模集》獲文化廳指定為重要文化財,為東京富士美術館館藏[1]。 生平按《中古歌仙三十六人傳》記載,相模之母是前能登守慶滋保章之女[2],與此同時《和歌文學講座》指出《敕撰作者部類》記載道其母是能登守慶滋保胤之女,雖然《尊卑分脈》中沒有記載兩人有女,不過由於在腳註中提到保章為能登守,因此理應視相模之母為保章之女[3],《和歌大辭典》[4]、《日本古典文學大辭典》[5]、《國史大辭典》[6]、《日本大百科全書》以及《世界大百科事典》也提及此說法[7][8]。另一方面,按《敕撰作者部類》記載,相模之父是源賴光,而根據收錄於《金葉和歌集》二度本的連歌(《新編國歌大觀》編號703[9]),確實同時記載了相模母和源賴光兩人的名字,不過這並不等同於相模之父就一定是源賴光,也有說法認為相模是後來才與母親一同到賴光的家中,因此賴光也有可能是相模的養父[3]。 生卒年份方面也眾說紛紜,《日本古典文學大辭典》根據相模身邊的人的年齡來推測她生於長德4年(998年)[5],《國史大辭典》[6]、《女人和歌大系》和《日本人名大辭典》也提及此說法[10][7],針原孝之和島田泰雄等人認為是正曆末年(995年)[11],《和歌大辭典》認為是正曆末年(994年)[4],高重久美則認為可能是正曆3年(992年)3月[12],《和歌文學辭典》指是長德至長保年間(995年至1003年)[13]。逝年方面,《女人和歌大系》和《和歌文學講座》認為是天喜4年(1056年)[10][3],《和歌大辭典》認為是康平4年(1061年)以後[4],《世界大百科事典》認為是同年3月之後[8],而治曆4年12月22日(1069年1月17日)舉行的庚申禖子內親王歌合的《群書類從》本雖然記載了相模有份參與此歌合,但是萩谷朴認為此書大量造假,實際上相模亦沒有出席此歌合,指出其最後的歌合是康平4年3月19日(1061年4月11日)舉行的祐子內親王名所歌合[14],其後的事蹟則不詳[5]。 她在大約17或18歲的時候嫁給清少納言之子橘則長[15],20歲時她當時被稱為乙侍從,並且以此女房名出仕於皇后藤原妍子[6][7],其後她與則長離婚,並且於長和2年或3年(1013年或1014年)或寬仁3年(1019年)時改為嫁給大江公資[6][15],翌年3月或治安元年(1021年)時陪同其夫赴任相模守,因此得名相模[4][5][7],《國史大辭典》指她當時可能已經戀上藤原定賴[6],《和歌大辭典》則指當時她已經對定賴有所憧憬[4]。萬壽元年(1024年)或2年(1025年)5月,隨著公資的任期結束後,她與公資一同回到京都[6][15],此後她與定賴的關係、其個人對於和歌的執著以及與公資之間沒有生下兒女等因素,促使兩人漸行漸遠[6],隨著她與定賴的戀情告終後,她也曾經嘗試挽留公資但失敗,最終在長元5年(1032年)公資赴任遠江守後,兩人的關係破裂收場[4]。此外,《中古歌仙三十六人傳》雖然提到她是入道一品祐子內親王的女房[2],但是由於祐子內親王從來未獲賜一品的銜頭,從時期來推算的話,較有可能是脩子內親王[3],實際上《國史大辭典》[6]、《世界大百科事典》[8]、《日本大百科全書》、《日本國語大辭典》[16]、《大英百科全書》日本版和《大辭泉》均採納此說法[7]。 和歌相模收錄於敕撰和歌集的和歌數目眾說紛紜,《敕撰作者部類》和《國史大辭典》記載為108首[6][17],《世界大百科事典》是109首[18],《日本古典文學大辭典》、《和歌大辭典》和《日本大百科全書》則是110首[4][5][7],而在《後拾遺和歌集》的入集歌數為40首,僅次於67首的和泉式部,排在第2位[19][20]。此外,她的歌風清新細緻,平實直接的同時帶有情感,作品不乏因為戀情失意而感到苦惱的和歌,不過更多的是將自己置於幻想世界裡或是跟現實作出比較,通過將古歌的情懷重整,以細緻的表現將其形象化,從而創作出完成度高的作品[4][5][7]。歌合方面,除了上述的祐子內親王名所歌合外,她先後出席在長元8年5月16日(1035年6月24日)舉行的賀陽院水閣歌合[21]、長久2年2月12日(1041年3月16日)舉行的弘徽殿女御生子歌合、同年夏天的一品宮脩子內親王歌合、永承3年(1048年)春天舉行的鷹司殿倫子百和香歌合、同年或翌年5月舉行的六條齋院禖子內親王歌合、永承4年11月9日(1049年12月6日)舉行的內裏歌合、永承5年4月26日(1050年5月19日)舉行的前麗景殿女御延子歌繪合、同年6月5日(6月26日)舉行的祐子內親王歌合、永承6年5月5日(1051年6月15日)舉行的內裏根合以及天喜4年4月30日(1056年6月15日)舉行的皇后宮寬子春秋歌合[14][22]。此外,她與能因、源經信和藤原範永等歌人齊名,其中範永和橘為仲等人則受其指導[13],《八雲御抄》中將她與赤染衛門、紫式部、和泉式部相題並論,指她們可媲美上古的歌人[23]。 《百人一首》的入選作是:
這首和歌收錄於《後拾遺和歌集》第十四「戀四」,《新編國歌大觀》編號是810,詞書是「在永承六年內裏歌合時」(永承六年内裏歌合に )[注 2][9]。此歌出自於永承6年5月5日(1051年6月15日)舉行的內裏根合,為相模作為左方歌人時的作品,她同時以此擊敗右方歌人源隆俊[22],同時此歌雖然也收錄於《榮花物語》、《古來風體抄》、《定家八代抄》、《八代集秀逸》、《五代簡要》和《時代不同歌合》,但是吉海直人認為其末句的概念非常普遍,像周防內侍的《百人一首》入選作也採用了完全一樣的歌詞,不過礙於其複雜的結構,導致對此歌的解讀存在分歧[28]。 首句「うらみわび」的「うらみ」指怨恨對方的寡情薄幸,「わび」的意思則是悲嘆自身的命運。第二句「ほさぬそでだに」的「ほさ」是四段活用動詞「干す」(弄乾)的未然形,「ぬ」是表示否定的助動詞「ず」的連體形,「そで」(袖)是第四句「くち」的緣語,「だに」則是將輕的東西(在這裡指衣袖)類推至末句「名」的一個表示程度的副助詞,並且隱含可惜的意思,全句指儘管連衣袖被淚水沾濕也覺得可惜。第三句「あるものを」的「ある」是ラ行變格活用「あり」的連體形,意思是「是這樣」(である),「ものを」是包含感嘆意思的逆接用接續助詞,指儘管如此(のに)。第四句「恋に朽ちなむ」意思是這場戀愛帶來的污名讓自己名聲敗壞,其中「な」是表示結束的助動詞「ぬ」的未然形,「む」是表示推量的助動詞。末句「なこそをしけれ」的意思是這樣的評價很可惜,其中「な」是對作者的評價,「こそ」是表示強調的的係助詞,與「惜し」的已然形「をしけれ」形成係結[19][29][30][31]。 家集相模的家集分為《相模集》、《思女集》以及《針切相模集》,而《相模集》又細分為流布本和異本兩類,彰考館本《相模集》、島原松平文庫本《女房相模集》、龍谷大學本《相模集》、內閣文庫本、群書類從本、榊原本和淺野本等均屬於流布本類,其中淺野本是長16.4厘米,寬15.8厘米的枡形列帖裝[注 3],書套是繡有寶珠紋的藍色金襴[注 4],其背面是由金箔和銀箔的砂子而成的雲霞紋[注 5],也有切箔[注 6],封面是繡有萩蔓草紋的栗色唐紙[注 7],中央部分是藤原定家親筆的「相模集」三字,正文紙質是楮紙,以一面十二行和十三行為主,也有部分是十行、十一行和十四行,其中十三行和十四行的行距較窄,和歌分作兩行,詞書幾乎都隔兩個空格,總收錄歌數為597首,包括一首長歌以及七句連歌,而淺野本彼此之間缺少的和歌達數首至十多首,其中第394首和396首重複,第395首則是由第397首的上句以及第393首的下句合併而成的重複收錄歌,第10首之後的秋部分則缺失了4首和歌,群書類從本則再缺少7首,分別是淺野本的第155首、第156首、第258首至262首。根據淺野本的序文,該版本由相模自己撰寫而成,《和歌大辭典》指成書於她與公資分開的長元7年或8年(1034年至1035年),《日本古典文學大辭典》則指對於虛構的強烈關注是基於非常熟知她的作歌本質,因此無法盡信家集的記載,並且認為雖然難以推測其中和歌的創作時期,不過提到她在活躍於歌壇的長曆年間(1037年至1040年)之後的作品均沒有收錄於此家集內,內容上則主要以對公資的愛恨情仇為主題,卷頭是以天王寺為題的9首和歌等題詠,然後是與公資、定賴、源資通和則長等人的贈答歌以及生活歌[注 8],後半部分是與走湯權現相關的三組百首歌[注 9],即所謂的走湯百首或相模百首,卷末是她感嘆自己被丈夫拋棄而寫下的長歌,最後的部分有4首增補自敕撰集的和歌,內容結構上各類家集均共通,奧書則寫有「家本遺失於承久3年(1221年),參照藤原知家本於嘉祿3年5月20日(1227年7月5日)抄寫下來」(家本承久三年失之,以大宮三位本今書留,嘉祿三年五月廿日)。由於由定家負責編撰的《新敕撰和歌集》採錄了18首相模的作品,其中有15首來自此家集,因此推測定家在編撰《新敕撰集》時,曾經以此作為參考資料。另外,家集本身是定家讓家中少女手抄而成,定家本人則負責校對、增補以及撰寫奧書,儘管如此家集的包裝紙仍然視其為定家親筆,附屬文書記載家集在寶永5年(1708年)夏天上旬時價值金百兩,用作保管家集的桐箱的箱蓋上則有以隸書寫成的「相模集 定家卿筆」,古筆鑑定家古筆了音認為這出自於小堀政一的手筆[4][5][37][38][39][32]。 第二類的異本《相模集》包括宮內廳書陵部藏《相模集》(異本A)、同書陵部藏《相模歌集》、神宮文庫本、龍谷大學本《一宮相模集》以及島原松平文庫本《相模集》等等,其中宮內廳書陵部藏《相模集》是長17.3厘米,寬17.6厘米的枡形列帖裝,封面是紅色的鳥之子紙,題簽為「相模集」,正文同樣採用鳥之子紙,一面十行,和歌一行,詞書隔兩個空格,為江戶時代初期的手抄本,收錄歌數是30首,與流布本共通的和歌只有第27首和第28首,然而這兩首的詞書不但與流布本完全不同,與此家集內的其他和歌的體裁也不一致,鑑於這兩首作品與《後拾遺集》極為相似,因此很有可能是增補自《後拾遺集》,家集本身也有歌順和詞書凌亂以及後人改寫過的痕跡。第三類的宮內廳書陵部藏《思女集》(異本B)是與異本A同樣大小,封面題簽則寫作「思女集相模」,正文紙材是五色楮紙,一面十行,和歌一行,詞書隔三個空格,與異本A同樣是江戶時代初期的手抄本,收錄歌數是28首,與流布本之間沒有任何共通歌,與異本A的共通歌則是22首,其中異本A的獨有歌為8首,異本B的獨有歌則是6首,兩者的跋文也非常類似,內容也同樣以相模與公資的分別後的胡思亂想為主,為公資赴任遠江守後不久的作品,序文雖然也指出這是相模自己撰寫的家集,但是按淺野本第196首的詞書記載,相模的歌稿被其他人編成有一本名叫《物思女集》(物思ふ女の集)的家集,《日本古典文學大辭典》認為可能是公資,而這本《物思女集》可能就是異本B或其源流,異本A則可能是其派生作品,而兩者的成書時期同時比流布本都要早。第四類的《針切相模集》(異本C)是斷簡,原本是上下21.1厘米至22.9厘米的列帖裝冊子,料紙是帶光澤的楮質白紙,雖然傳出自於藤原行成手筆,但是看起來像是白河天皇或堀河天皇在位時期的筆跡,有11面共36首,與淺野本共通的和歌有19首,剩餘17首均是獨有歌,共通的19首全數集中於淺野本的四季和雜的歌群內,因此推測斷簡成立時期早於流布本,源流是由某一時期的歌稿編成的小家集,與異本A和B之間的關係則不明。底本方面,《新編國歌大觀》以淺野本以及異本A為底本,《桂宮本叢書》是異本A和異本B,《私家集大成》則同時採錄了四個版本[4][5][37][38][39]。 參考資料註解參考
外部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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