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孚

羊孚（4世紀—？），字子道[1]，太山郡南城县（今山东省新泰市）人，中书郎羊绥第二子，东晋官员。

生平

羊孚在东晋历任太学博士、州别驾、太尉参军，虚龄四十六时去世[1]。

其他

有次桓玄问羊孚：“为什么大家都喜欢吴地的歌呢？”羊孚说：“应当是因为它妩媚轻浮。”[2]

有次谢混问羊孚：“为什么人们在器皿中推重瑚琏？”羊孚说：“一定是因为它是迎接神的器具。”[3]

羊孚曾经写《雪赞》，文中说：“资清以化，乘气以霏。遇象能鲜，即洁成辉。”桓胤就把《雪赞》写在扇子上[4]。

羊孚年轻时才智卓越，他和谢混关系很好。羊孚曾经在早上前往谢混家，还没吃饭，一会儿王恭的两个弟弟王熙和王爽来了。王家兄弟先前不认识羊孚，就座的时候脸色很难看，希望羊孚离开。羊孚不理睬他们，把脚架在几案上，无拘无束地吟咏顾盼。谢混和王家兄弟说了几句寒暄的话后，继续和羊孚清谈，王家兄弟才明白羊孚的神奇，于是就一起清谈。一会儿摆下饭菜，王家兄弟都顾不上吃饭，只是和羊孚清谈。羊孚却不怎么应对他们，只是大口吃饭。饭后羊孚要离开，王家兄弟苦苦挽留，羊孚却坚持要走，只说：“刚才没有遵命离去，是因为我腹中很饿。”[5]

羊孚的弟弟羊辅娶王讷之的女儿王僧首为妻，等到王家见女婿的时候，羊孚送羊辅一起前往王家。当时王讷之的父亲东阳郡太守王临之还在世，殷仲堪是王临之的女婿，也在王家就坐。羊孚非常善于谈论玄学，于是就和殷仲堪谈论《庄子·齐物论》，殷仲堪率先发难，羊孚说：“您在四个回合后就与我的观点一致了。”殷仲堪笑着说：“要把自己的观点说清楚，何必一定相同。”四个回合后两人的观点果然一致了。殷仲堪赞叹说：“我再没有什么异议了。”殷仲堪对羊孚的卓绝才华感叹了很久[6]。

元兴元年（402年）三月，桓玄前往京城建康，羊孚当时担任兖州别驾，从京口来拜见桓玄，他在拜函上写道：“近来世事纷扰，我内心郁闷。您在长夜中开启早晨的阳光，澄清百流归于同源。”桓玄看到此函，急忙呼唤羊孚来见，说：“子道，子道，你来得太晚了！”桓玄当即任命羊孚为太尉记室参军。孟昶当时担任刘牢之的主薄，到桓玄处来谢罪，见到羊孚说：“羊侯，羊侯，我一家百口的性命就靠您了。”[7]

卞范之任丹阳尹时，羊孚从南州临时回京，来到卞范之那里，对他说：“下官疾病发作，坐不住。”卞范之打开帐子铺好被褥，羊孚径直上了大床，钻进被子后又要枕头。卞范之侧身坐着望着羊孚，从早晨直到晚上。羊孚离开时，卞范之对他说：“我像亲人一样对待你，你千万不要辜负我。”[8]

羊孚死后，桓玄在给羊欣的信中说：“你的堂兄是值得信赖的人，暴病而死，天要亡我的感慨，哪里是语言所能表达的！”[9]

桓玄将要篡位，他对卞范之说：“从前羊孚总是阻止我的这个想法。如今我失去了羊孚、索元这样的心腹和爪牙，匆匆作出篡位这种唐突之举，怎么会合乎天意？”[10]

家庭

祖父

• 羊楷，尚书郎[1]

父亲

• 羊绥，中书郎[1]

兄弟

• 羊辅，东晋卫军功曹
• 羊玄保，刘宋散骑常侍、特进、定子

参考资料

1. 《世说新语注·言语第二·104》：羊氏谱曰：“孚字子道，泰山人。祖楷，尚书郎。父绥，中书郎。孚历任太学博士、州别驾、太尉参军。年四十六卒。”
2. 《世说新语·言语第二·104》：桓玄问羊孚：“何以共重吴声？”羊曰：“当以其妖而浮。”
3. 《世说新语·言语第二·105》：谢混问羊孚：“何以器举瑚琏？”羊曰：“故当以为接神之器。”
4. 《世说新语·文学第四·100》：羊孚作《雪赞》云：“资清以化，乘气以霏。遇象能鲜，即洁成辉。”桓胤遂以书扇。
5. 《世说新语·雅量第六·42》：羊绥第二子孚，少有俊才，与谢益寿相好。尝早往谢许，未食，俄而王齐、王睹来。既先不相识，王向席有不说色，欲使羊去。羊了不眄，唯脚委几上，咏瞩自若。谢与王叙寒温数语毕，还与羊谈赏，王方悟其奇，乃合共语。须臾食下，二王都不得餐，唯属羊不暇。羊不大应对之，而盛进食。食毕便退。遂苦相留，羊义不住，直云：“向者不得从命，中国尚虚。”二王是孝伯两弟。
6. 《世说新语·文学第四·62》：羊孚弟娶王永言女，及王家见婿，孚送弟俱往。时永言父东阳尚在，殷仲堪是东阳女婿，亦在坐。孚雅善理义，乃与仲堪道齐物，殷难之，羊云：“君四番后当得见同。”殷笑曰：“乃可得尽，何必相同。”乃至四番后一通。殷咨嗟曰：“仆便无以相异。”叹为新拔者久之。
7. 《世说新语·文学第四·104》：桓玄下都，羊孚时为兖州别驾，从京来诣门，笺曰：“自顷世故睽离，心事沦蕴。明公启晨光于积晦，澄百流以一源。”桓见笺，驰唤前，云：“子道，子道，来何迟！”用为记室参军。孟昶为刘牢之主簿，诣门谢，见云：“羊侯，羊侯，百口赖卿。”
8. 《世说新语·宠礼第二十二·6》：卞范之为丹阳尹。羊孚南州暂还，往卞许，云：“下官疾动，不堪坐。”卞便开帐拂褥，羊径上大床，入被须枕。卞回坐倾睐，移晨达莫。羊去，卞语曰：“我以第一理期卿，卿莫负我。”
9. 《世说新语·伤逝第十七·18》：羊孚年三十一卒。桓玄与羊欣书曰：“贤从情所信寄，暴疾而殒，祝予之叹，如何可言！”
10. 《世说新语·伤逝第十七·19》：桓玄当篡位，语卞鞠云：“昔羊子道恒禁吾此意。今腹心丧羊孚，爪牙失索元，而匆匆作此诋突，讵允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