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母
微母是中古汉语的轻唇音次浊声母,是三十六字母之一,一般构拟作唇齿鼻音[*ɱ][1]:149[注 1]。 来源先秦、两汉、六朝的古音声母以及隋末唐初的切韵音声母都没有独立微母,后世的微母字此时仍读明母([*m])。 宋代《韵镜》三十六字母才有独立微母,据此可推测微母是在唐末宋初前后才从明母合口三等字分化出来。 北方方言的演变现在大多将微母构拟作[*ɱ]。根据伊恩·麦迪逊(Ian Maddieson)的资料,317种语言共有1057鼻音,其中[ɱ]只出现了1次[2]:136。朱晓农解释说:“这可以说明为什么‘非敷奉微’的微母无法长期保持这个ɱ音。……其实这应该是可以预料的,因为发鼻音要完全封闭口腔通道,唇齿鼻音是用下唇和上齿来成阻的,如果上齿漏缝那就无法发好唇齿鼻音。所以,除非全民族都是一口不漏风的好牙,否则这个音不能存在于这个民族的语言中;即使有,也会马上变成m,v,w等相近的音。”[2]:136 以元代《中原音韵》(1324)音系为代表的北音仍有独立微母,其音位地位不变,收字也基本不变。但根据蒙汉对音材料如八思巴文字、《蒙古字韵》等的拟音,微母字已从[*ɱ]变为[*v]或[*ʋ]。 明代前期也还有独立微母。《韵略易通》(1442)的“早梅诗”中,“无”(微母)和“一”(影、喻、疑母)仍然有别。 但在明代晚期徐孝的《重订司马温公等韵图经》(1602),微母“问”、“文”和影母“温”、“稳”列为同韵同声;徐孝又说:“吴、无、晚、玩、悟、勿之类,母虽二三,音实为一味,不当分别而分别也,……今并于影母领率。”此时微母已经完全并入影母[3]:335,和现代汉语普通话一样。 在普通话,绝大部分中古微母字都读为零声母合口呼,如“无巫诬武舞侮鹉务雾微尾未味晚挽万袜文纹蚊闻吻刎问物勿亡网忘妄望”,只有“曼蔓[注 2]”等极少数例外。 方言分布中古微母[*ɱ]只在官话转讀[v]、[ʋ]、[w],在其他方言多转讀[m]、[mb]、[b]。 官话考察48處方言中中古微母字的今读结果表明,今读[m-]的百分比,官话方言全在一成以下;如果除去“曼”、“蔓”两特字,则全为零;内部非常一致。而其他方言中,只有溆浦话和宜春话在一成以下,而后者也有口语用字“网”读[m-]。杭州话和长沙话在一至兩成,其他方言都在兩成以上[4]:114-115。以这48处方言“尾(明微三合上)”、“蚊(明文三合平)”、“网(明陽三合上)”为例[4]:116[注 3]:
上表中,官话方言中古微母字“尾”、“蚊”、“网”都不读[m-],而非官话方言除溆浦外,都至少有一字读[m-]或[b-]。 粤语除了受官话方言影响较深的方言,南方方言都有古微母字读如明母的现象,差别只在于不同程度。如果以古微母字今读明母比例在八成以上为标准,上述48處方言只有全部六處粤方言和厦门、潮州、台北三處闽方言达标[4]:196。 品牌Montblanc译为万宝龙,Marlboro译为万宝路,用古微母字“万”對譯第一音节,在普通话不对应,但这些译名最先在粤语区用,在粤语就对应。Salmon译成“三文鱼”也是相同原因。 注释参考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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