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尼魯·康特(英語:Aniru Sahib Sahib Conteh,1942年8月6日—2004年4月4日)是獅子山的一名醫師,為拉沙熱(流行於西非國家的一種病毒性出血熱)臨床治療的專家。康特於1974年自奈及利亞伊巴丹大學醫學系畢業,之後在伊巴丹大學教學醫院工作四年,後來他回到獅子山參加美國疾病管制與預防中心的拉沙熱防疫計畫,在東方省塞布韦马(英语:Segbwema)的尼克森循道宗醫院擔任醫療院長。
1991年獅子山內戰爆發後,美國疾病管制與預防中心中止了當地的拉沙熱防疫計畫,康特與其團隊遷至凱內馬,在凱內馬政府醫院開設全世界唯一一座治療拉沙熱的隔離病房,在戰亂與嚴重資源短缺之下持續醫治病人,除此之外他也透過教育宣導增進大眾對拉沙熱的了解,並與國外研究機構合作進行關於拉沙熱的研究。2003年康特獲頒首屆国际紧急医疗救援组织(英语:Medical Emergency Relief International)精神獎(Spirit of Merlin)。隔年,他在治療病人時發生了一宗針刺意外而感染了拉沙熱,經治療後仍不幸逝世。
1979年起康特與美國醫師約瑟夫·B·麥科密克(英语:Joseph B. McCormick)一起在塞格布玛的尼克森循道宗醫院工作,執行CDC的拉沙熱防疫計畫,隔年康特成為了這所醫院的醫療院長[2]。在此工作期間康特與其妻莎拉(Sarah)相識並結婚,兩人也經營了一間小型咖啡館[9]。1991年獅子山內戰爆發,使CDC被迫中止在該國的防疫計畫而遷至鄰國幾內亞,尼克森循道宗醫院在武裝衝突中被毀,期間散播病毒的多乳頭鼠在廢棄的房屋中大量繁衍,使疫情更加嚴重[3]。
凱內馬政府醫院
戰爭爆發後康特流落鄉間數月[4]:67[9],之後來到凱內馬,開始在當地為病人提供治療,他雖有朋友在海外,亦可至其他國家工作,但選擇留在國內幫助無助的民眾[4]:66-68。康特在凱內馬政府醫院(Kenema Government Hospital)建立了世界唯一一間拉沙熱隔離病房[3],在戰亂之下,熟悉拉沙熱的醫療專家大多已離開獅子山,疑似感染拉沙熱的病患開始被送至康特處治療[4]:66-68,此隔離病房為一鐵絲網環繞的小型水泥建物,由發電機供應電源,因缺少房間與窗戶而瀰漫消毒水與血液的異味,且因醫院缺乏設備而無法對疑似染病的病人進行檢測,僅能仰賴康特個人的經驗診斷,另外醫院也缺乏適當的個人防護裝備,康特與其團隊僅能以佩戴兩層手套、診療服(英语:Medical gown)、護目鏡與口罩等簡易配備代替[9]。1996年起此病房受英國的国际紧急医疗救援组织(英语:Medical Emergency Relief International)(Merlin)資助[2][10]。1997年與1999年叛軍革命聯合陣線兩度控制了凱內馬,但康特均未曾離開崗位[11],有說法稱叛軍因害怕染病而未摧毀醫院[3]。
拉沙熱隔離病房的人力相當缺乏,康特時常需親自為病人抽血[4]:261-262。2004年3月17日,康特在為一名感染拉沙熱的懷孕護士抽血時不慎發生針刺意外,該名護士於隔日病逝,康特則被傳染了拉沙熱,於3月23日發病[7][9],他接受靜脈注射抗病毒藥物利巴韋林,但病況仍持續惡化,雖一度熬過此病最初的危險期,仍於4月4日(染病18天後)因腎衰竭而病逝,享年61歲[4]:261-262。當地記者形容他逝世的消息「如乾季(英语:Harmattan)中的野火般在凱內馬傳開,大部分的人都因獅子山唯一一位拉沙熱專家的逝世而感到哀痛,護士哭泣,病人飲泣,凱內馬陷入震驚與悲傷之中」[17][18]。康特的葬禮在凱內馬附近的城鎮達魯(英语:Daru, Sierra Leone)舉行[17]。
身後
康特在拉沙熱隔離病房工作近25年,拯救了上千人的性命[2][3],在他的努力之下拉沙熱患者的死亡率下降了20%[9]。康特逝世後獅子山政府一度找不到接手負責此病房的人選,數月後甫完成醫院實習的畢業生謝赫·奧馬爾·汗(英语:Sheik Umar Khan)醫師同意接任此職[19],同年杜蘭大學、世界衛生組織與獅子山、賴比瑞亞和幾內亞的衛生部共同建立了马诺河联盟合作夥伴計畫(Mano River Union Lassa Fever Network,MRU-LFN)以合作防疫[1][20],現時凱內馬政府醫院的拉沙熱隔離病房仍持續運作,致力於治療、預防與研究[21],2014年西非伊波拉病毒疫情期間此病房曾用於治療伊波拉出血熱的病患,謝赫·奧馬爾·汗不幸在治療病人時被傳染伊波拉出血熱而病逝[9]。
^ 1.01.11.2Khan, SH; Goba, A; Chu, M; Roth, C; Healing, T; Marx, A; Fair, J; Guttieri, MC; et al. New opportunities for field research on the pathogenesis and treatment of Lassa fever. Antiviral Research. 2008, 78 (1): 103–15. PMID 18241935. doi:10.1016/j.antiviral.2007.11.003.
^Morris, Kelly; Calisher, Charles. Sierra Leone continues to struggle for relief from Lassa fever. The Lancet. 1997, 350 (9089): 1458. doi:10.1016/S0140-6736(05)6423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