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的终结及最后之人
《历史的终结及最后之人》(英語:The End of History and the Last Man),是弗朗西斯·福山1992年的著作,根据他1989年发表在国际事务期刊《国家利益》上的论文《历史的终结?》扩充而成。福山在书中提出,西方國家自由民主制的到来可能是人类社会演化的终点、是人类政府的最终形式,此論點稱為「歷史終結論」。 要点歷史終結論四大要點:
历史终结論發表多年後,福山先後完成《政治秩序的起源》、《政治秩序與政治衰敗》二書,認為其最初的結論要做出修正,將「法治」(rule of law)、「民主問責」(democracy)之外另加第三變量「國家治理能力」(state);認為很多國家在這三項中前兩項得分高、但是第三項得分很低,[1]造成民主反而民粹化,體制發展不如預期。多數觀點認為是中國崛起和中東混亂的效應讓福山必須大幅修正,福山則堅稱自己核心理念不變、只是小修改[2]。 福山的后续回应2001年美國爆發九一一事件以後,許多人將九一一事件視為歷史終結論的破滅,甚至有人以「歷史終結論的終結」嘲諷歷史終結論。2002年,弗朗西斯·福山在《華爾街日報》撰文回應,至今他看不出有什麼不可踰越的文化鴻溝能阻擋西方價值的奔流;每年都有成千上萬住在所謂「反對西方價值」之國度的人民「用腳投票」、用盡心機想移民到西方國家,可見「反對西方價值」並非其廣大人民的心聲、而只不過是其統治階級永遠獨攬統治利益的藉口罷了[3]。但是,弗朗西斯·福山也不是非黑即白的認定西方國家的作法一定正確,他就曾公開反對2003年的美伊戰爭,並認為:新保守主義一味以武力推行美國價值,恐將重蹈列寧主義的覆轍[4]。 2006年,本書再版,弗朗西斯·福山在跋中謹慎地表達了他的失望:「我收到的很多批評完全產生於對我論點的誤解,比如有人認為我覺得世界將不再進展。我這裏無意探討此類評論──這些人只要真正看過我的書,就不會這麼說了。」[5] 2014年1月17日,弗朗西斯·福山說:“我認為,民主主義沒有代替方案。除了自由民主主義之外,我沒有發現近代化終點指向其他方向的證據。收入不平等是全球現象,這是全球化、尤其是技術發展過程中出現的問題,和國家體制無關。……至今還沒有人有辦法解決技術發展帶來的不平等問題,任何政治體制都不太可能找到有效的解決方法來解決這個問題;也就是說,這個問題和‘是否是民主國家’沒有關係。我們需要認識到的,並非是否選擇民主主義道路,而是民主化的質量有多高。”[6] 外界评论美国2009年,《外交政策》評論弗朗西斯·福山在本書中的主張:“世人對這個人的主張強烈反對或贊同,出現兩種截然不同的反應。”2011年,《紐約時報》報導,2007年–2008年環球金融危機對弗朗西斯·福山的主張造成嚴重打擊:“在全球,對現有政治的信任度迅速瓦解。弗朗西斯·福山在《歷史的終結》中的主張,20年後成為一張廢紙。” 日本2011年,日本愛知縣立大學教授與那霸潤的書《中國化的日本:日中「文明衝突」千年史》評論做出另類觀點,認為確實是有历史的终结,但不是弗朗西斯·福山的版本。與那霸潤認為,弗朗西斯·福山對歷史終結論的反省及認識都太晚了,「歷史早在過去就已終結了,早在一千年前的中國就已經出現了」:宋朝開始定型的社會體制,一直持續到今天;在這種社會體制中,中央集權、經濟放任、科舉取士、身分自由……,是一種「可持續的集權體制」。[7] 韩国2014年1月17日,韓國延世大學教授文正仁表示:“福山的主張只是在說‘民主主義和市場資本主義在規範性上很好’,並未對現實進行準確的預測。中國、越南、葉門、沙特阿拉伯都不是民主國家,而且埃及只是做出踏上民主主義道路的樣子後重新回到集體主義。”[6] 新加坡2015年12月,新加坡國立大學東亞研究所所長鄭永年說,歷史終結論是西方人早就有的一種進步主義觀念,認為歷史是單向和線性的發展,不是弗兰西斯·福山提出來的。鄭永年說,歷史終結論的影響是在政治上而不是在學術上,弗兰西斯·福山提出歷史終結論時「剛好當時東歐共產主義集團解體,西方政治家就據此認為其民主模式是普世的」;但看看現在的世界,他覺得,不是歷史終結了,而是世界又回到托马斯·霍布斯的時代、面臨「怎麼重建政治秩序」的問題。鄭永年說,人性都是惡的,制度總會腐化,到了一定的時候就需要重建制度,任何一個制度都不可能是最理想的制度;任何社會都在轉型,但這是它本身的轉型,不是說都變成西方式的社會;歷史永遠是一個開放的過程,歷史是終結不了的。鄭永年認為,普世價值是帶有侵略性的政治口號,並在世界各地釀成災難後無法收拾[8]。鄭永年認為,历史终结论的觀點偏頗且短視,民主也有多種不同的版本,許多引進西方式民主結果依然窮困和混亂;而中國目前採行的基層選舉制加中上層菁英統治模式,也無人能說它不是一種民主模式且效率更高。 2018年6月1日,前新加坡常駐聯合國代表馬凱碩表示,本書認為西方民主制是政治的最終形式,催眠了西方國家,讓西方國家完全沒意識到中國與印度正在逐漸甦醒[9]。 中国2016年9月30日,中国人民大学政治学系教授杨光斌說,自由主義民主是在一定歷史和社會條件下,在基督教文明體系中形成的價值理念和政治制度;把自由主義民主當作普世價值,是20世紀末西方國家基於歷史終結論炮製的一種說辭,與19世紀西方建立殖民體系時提出的白人優越論是同一個性質;而历史终结论的实质仍是以西方政治文明终结其他文明,还是白人优越论式的“文明的傲慢”,著名国际政治学者漢斯·摩根索把这样的“普世主义”视为“民族主义化的”。杨光斌說,人类历史告诉我们,企图唯我独尊、贬低其他文明和民族、建立单一文明一统天下的普世主义,是不切实际的幻想;正如塞缪尔·P·亨廷顿《文明的冲突与世界秩序的重建》所说,西方文化的普世观念本身就是错误的、在道德上是立不住的、在实践上是危险的[10]。 2016年11月1日,清華大學法學院教授許章潤說,2016年美國總統選舉,「其之突然高亢,席捲億萬民眾,以及兩黨政客的無恥對撕;中西主流媒體均感痛心疾首,咸認『民主走到頭了』,開始反思『歷史終結論為何僅僅流行二十來年就先把自家終結了』……」[11]。 2017年2月17日,中華人民共和國外交部部長王毅在第53屆慕尼黑安全会议演講《坚持合作理念,作出正确抉择》,說明了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全部的世界觀方面意識形態。王毅說:“我們認為:世界上沒有‘放之四海而皆準’的發展道路和模式,也不存在什麼‘歷史的終結’。”[12][13] 中文版
延伸阅读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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