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铁路轮渡
武汉铁路轮渡是曾经来往于湖北省武汉市江岸区和武昌区之间、连接京汉铁路和粤汉铁路、横跨长江的火车轮渡。 背景早在1906年,京汉铁路就已通车,并在汉口一侧建成了汉口江岸站。12年后,粤汉铁路湖北至湖南的区间通车,并与株萍铁路接轨,还在武昌的徐家棚附近设立了徐家棚车站。两座车站和两条铁路隔江相望,但是无法相连;因此,来往江两岸的乘客只能带着行李,在下车后换乘轮渡,到达江对岸后再登上另一趟列车,而货物则需要工人从列车上搬下来,再搬上轮船,最后再由江对岸的工人搬上另一趟列车。[1] 计划与建设1917年8月,平汉铁路局致信中華民國交通部,建议开办与粤汉铁路的轮渡联运业务;1年后的11月,平汉铁路局拟定了江岸站和徐家棚站作为轮渡连接的车站,轮渡的运营则由平汉铁路局管理。随后,平汉铁路局划拨了4艘,粤汉铁路局划拨了2艘,交通部也划拨了2艘共8艘轮船为轮渡服务。1921年1月10日,轮渡船票正式对外发售,然而5个月后,由于轮渡持续产生亏损,平汉铁路局向交通部请求停办;虽然交通部下令让粤汉铁路局接手,但是粤汉铁路局也因为经济困难而无法从命。1925年,平汉轮渡处设立,但是轮渡未能重启。[2] 1932年,桥梁专家李文骥发布《武汉跨江铁桥计划》,呼吁修建跨长江的大桥(即后来的武汉长江大桥)。李文骥在《计划》中认为,长江在汉口附近的水位变化幅度达50英尺(15米),是南京附近的2倍,因此相比南京铁路轮渡,武汉轮渡的引桥长度和升降高度将翻倍,导致建设和维护费用也成比例增加[3]。 启用开通粤汉铁路通车1年后,轮渡于1937年3月10日开通[4]。在武汉长江大桥通车前,列车只能通过这个轮渡系统来往于京汉铁路和粤汉铁路之间。江北到江南的列车会先在大智门火车站下客,让乘客先乘船渡江,再驶入江岸站解编,接着调车机车将车厢推上轮船,而车头则去牵引其他的列车[4]。2小时后,轮船到达江南的徐家棚站,列车重新编组,待编组完成、新车头接上后,等候多时的乘客再重新上车,继续接下来的旅程[5]。这种新颖的交通方式在市民们口中成为了武汉一大“怪”——“火车要靠轮渡载”[4]。 运营在开通初期,轮渡所使用的船只是木制的,所以每天只能运送6-7对列车、不足50节车厢,一年下来发送的货物有10余万吨,载运旅客6-7万人[6]:259。后来轮渡购入蒸汽船后,每天投入运营的船达到了4艘[4],分别为“北京号”、“上海号”、“汉口号”、“南昌号”,其中“北京号”最大,能一次装载12节车厢[7];轮渡每天能运送2000节车厢,其中以货车居多[8]。 中国抗日战争爆发后,轮渡的轮船和设施都在武汉沦陷前转移到了重庆,后在日本投降后才恢复[1]。 到1954年,日均渡江车数由1953年的492辆增加到518辆,1955年又提高到554辆[6]:313。 承担乘客运输的客运轮渡共有渡轮7艘,木驳3艘,趸船2艘,持有火车票的旅客、铁路系统职工和家属可以免费乘坐[9]:465。 在抗日战争胜利后,轮渡由衡阳铁路局武昌客运段轮渡所经营,兼顾武汉市民的通勤需求。1953年5月18日起,这条路线被移交给武汉轮渡公司,后在长江大桥通车后停运。[9]:465 停用后随着武汉长江大桥建成,京汉铁路和粤汉铁路成功贯通并更名为京广铁路,列车不再需要通过轮船摆渡,于是轮渡所属的4艘轮船也被调往芜裕铁路轮渡[7]。当时正是一五计划和二五计划实施期间,武钢和一冶工厂的工人急剧增加,所以轮渡没有停运,而是承担起了这些工人的通勤[10]。 由于当时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与周边地区关系紧张,中国人民解放军防御能力不够强大,为避免长江大桥在战争中被攻击,影响长江两岸的交通(尤其是107国道和京广铁路),轮渡又于1966年,作为战备码头保留[8]。1967年,长100多米的“武汉号”[註 1]轮渡投入使用[8];随后,原先在此服役的“浦口号”也被调往芜湖[7]。1996年,码头举行了一次战备演习[7]。 汉口一侧的客运码头在停用后从铁道部移交给武汉轮渡公司,转而承担起武汉市内的通勤[11],至今仍在运营[4]。 江岸站战备码头(江岸下河线)原江岸下河线位于该江岸站站北区北场以东,曾有5条码头线1条土码头线,格局与武昌北站一致。轮渡停运后,车站将下河低线交由港务局使用,撤除走行线及下河高线外的全部轨道设施,但仍保留码头设施,以便需要时可迅速启用[12]。但据USGS公开的影像显示,自70年代始,泥沙逐渐在江岸站一侧长江江岸堆积,适航水域距离码头越来越远,至本世纪初时,江岸站下河线已被完全淤塞。 2010年,江岸站缩筑,北场重新建造为新的江岸站站场[13],下河线走行线在此过程中彻底拆除。 如今,供列车上下船的码头已被汉口江滩公园三期工程覆盖,没有任何踪迹[4]。 武昌北站战备码头(武昌北下河线)徐家棚战备码头位于武昌区,距武汉长江二桥武昌一侧的桥头约700米[14]。有一条铁轨从武昌北环线分出,在跨过公路后向着江岸边延伸,并沿着江岸的石坡往下;在这条铁路的尽头有5排从高到低的水泥墩,墩的上部预留了铺设枕木和轨道的位置,是为在长江水位不同时铺设轨道而准备的;这就是徐家棚战备码头原址的全貌。[4]2012年11月1日,武汉海事局发布通告,表示将为战备码头选择新的地址[7];码头最终在2019年与武昌北环铁路一道停用[15]。 2022年夏天,由于长时间的高温,长江水位持续走低,曾是轮渡引桥一部分的水泥墩、钢架和轨道在徐家棚附近的江边“重见天日”,吸引了一些市民前来拍照留念[16];一座钢架上的铭文显示,钢架由汉阳铁厂在1912年9月打造[14]。文保单位透露,此前有人损坏轮渡遗留的部件,他们已联系公安机关和遗址权属单位打击损坏文物的行为[14]。 “武汉号”轮渡依然停泊在徐家棚战备码头的原址附近[14]。 纪念在北岸的轮渡原址上,武汉市政府设立了“粤汉码头”的石碑、詹天佑雕像和一台蒸汽机车,作为汉口江滩景观长廊的一部分[4]。另一边,为缓解武昌的交通状况,南岸的武昌北环线和徐家棚站已经拆除,预计将改造为铁路主题的公园,成为武昌“城市阳台”的一部分[4]。 注释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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