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曼尔诗笺坎曼尔诗笺,又称坎曼尔诗签,是两張写有汉字诗歌、署名坎曼尔的纸页。中国科学院院长、中国史学会主席郭沫若认为诗笺“可称为无价之宝”,但此后陆续有人质疑其为伪造,是为中国大陆学术界著名公案。 文物信息两张纸页均长20余厘米,宽10余厘米,各有一面写有汉字。一张上的汉字为白居易《賣炭翁》诗,署名“坎曼尔元和十五年抄”;另一张为《憶學字》、《教子》和《訴豺狼》三首诗,署名“纥坎曼尔元和十年”。反面亦有文字,一张模糊不可辨识,另一张为察合台文。两页汉字全文如下:[1][2]
据称,两张纸于1959年10月在婼羌县米兰遗址出土,当时粘合在一起,被当作一张纸页,后藏于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博物馆。1962年,才将两张纸揭开,并发现内面写有汉字。[1][2] 郭沫若的研究1971年,诗笺送至北京参展[a],交郭沫若过目。时任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中国科学院院长、中国史学会主席的郭沫若为之撰写了《〈坎曼尔诗签〉试探》,次年发表在《光明日报》和《文物》上。坎曼尔诗笺由此名声大噪。[3] 郭沫若不了解中亚文字,故其文章未识读反面,而仅研究诗笺的汉字部分。郭文认为,坎曼尔为回纥人,虽出身地主家庭,却是一位痛斥恶霸地主、抛弃狭隘民族主义情感的进步人士。郭文还指出,坎曼尔祖孙四代学习汉文,喜爱李白和杜甫的诗作,体现出“新疆的文化在唐代和内地没有两样”,证明苏联方面主张的“中国的北界是万里长城,西界从来没有超出过甘肃和四川”的看法是狂妄的。郭文称赞坎曼尔诗笺“直可称为无价之宝”。[2] 杨镰的辨伪在郭沫若发表文章的同时,也有学者质疑坎曼尔诗笺的真实性,包括張政烺、史樹青等人,但仅限于口头意见。1980年,萧之兴在《光明日报》上发表《关于〈坎曼尔诗笺〉年代的疑问》,引发学界震动。适逢《郭沫若全集》正在编撰,编委会委派社科院历史所黄烈、周自强赴疆调查,得知新疆博物馆保管员施惠昌曾描过纸上汉字,研究员李征曾烘烤过纸张,但仍未确认其係伪造。[5] ——杨镰《〈坎曼尔诗笺〉辨伪》
1991年,杨镰在《文学评论》上刊发《〈坎曼尔诗笺〉辨伪》[b]。杨文从多个角度质疑诗笺,如:米兰遗址出土的非汉字文书均为吐蕃文,且发掘报告无此文物;该两张纸粘合时不可能不露出内面汉字;1962年施惠昌将两张纸揭开后,直到1969年才由李征首次向博物馆其他研究员提起;古代中亚穆斯林通常不会在已有汉字的废纸上写字,而反面察合台文的语法和拼写不会早于17世纪;察合台文内容为疏附县乌帕尔乡一带地名,沙比提怀疑原纸是1958年前后在乌帕尔考古后带回博物馆的旧文书。杨文还得到了直接证据:施惠昌亲笔承认自己与李征伪造了诗笺(此时李征已去世)。杨文最后强调,此事的主要责任不在于任何个体,而在于时代氛围。[3] 杨文发表后,虽仍有一些反驳文章,但坎曼尔诗笺为李征伪造的观点已成为主流。[6][7][8] 主谋疑云2000年,孤岛、梁越采访施惠昌时,施又否认此事,称李征性格胆小,不会造假,而自己是因为害怕才写下承认书。2019年,李征追思会上,王素、黄纪苏等人认为李征为人诚实正直,性格胆小怕事,不太可能主动伪造,而杨镰在李征去世后“缺席审判”的做法失之轻率和不公。柴剑虹亦回忆,杨镰在查证时曾恫吓施惠昌,使其招供。[5][9][10][11] 据黄纪苏称,王炳华曾向李征问起此事,李征称“此事一言难尽”,待痊愈后再详述,但不久后即病逝。[5]孤岛、梁越猜测,诗笺若係伪造,则还应存在第三人主导此事。[9] 注释参考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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